第018章 你遇到他了吗
突然，她瞥到了从同学录里露出的页脚，显得很突兀，应该是夹了什么东西在里头吧……
“抱歉，临时会议，让你久等了。”一道女声猝然在耳边响起，艾灵回头，有点受惊吓地望着面前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女人。
她默默地消化了一下，瞥了眼默含背后大敞开的门，目光重新回到自那句话后，沉默地盯着自己的默含，哭笑不得：“走路没有声音的……”
默含扬了扬唇，笑不达眼底，伸手拍了拍艾灵的肩膀：“被吓到了？”
艾灵摇了摇头：“我胆子看来真的需要锻炼一下！”
默含收回手的同时轻呵一声，绕过桌身，推了推椅子，伸手示意她坐下，“从此你都有严矜护着了，谁吓你，你告个状就好了。”
艾灵刚坐下椅子，听到这话，诧异地看向默含。
坐在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真似假的口吻，对这突然说不出得古怪的姿态，她一时没想好做出什么回应。
“开个玩笑……”倒是默含自己打破了这莫名怪异的氛围，身体微微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对艾灵投向探究的目光，“只是在签合同之前，老同学，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怎么和我吃完饭，第二天被媒体从酒店拍到了，如果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通过媒体知道，感觉被你们骗了啊，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不知是不是不舒服，默含又在片刻后坐正了身体，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笑道。
艾灵闻言，恍然默含之前的古怪了，怪不得提起严矜，她的态度有点刺，原来是以为他们合伙在她面前演戏。
这要换做是她，她也会不舒服的。
艾灵想了下，脸色有点窘迫，“我知道我说的很牵强，不过真的没骗你，当晚吃饭的时候，我跟他真的是纯粹……”
她想起自己被套路了，着实爱恨不得，停顿的时候，连带着表情都深刻泛着羞恼的红，也就没注意到默含越来越苍白的眼神。
“吃完饭以后，他把我带到酒店了。”总不能让别人感受到被欺骗了吧，不然艾灵还真不好意思解释的那么详细，“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啊，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然后，早上，早上……”一吻定情算吗？她心想。
艾灵呵呵僵硬地笑：“早上确定关系了。”
她回想起这些不可思议的经历，也觉得特假！
更不可思议的是，默含竟然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艾灵没做多想：“明白什么了？”
默含嘲讽地呵了一声，“你真的不明白？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就算晚上不发生什么，早上也会发生的。”
“何况，你们能立刻确立关系，还不是心里头早对对方存了念想，只差一个契机罢了。”
艾灵该死的觉得，这位上级分析的很对！
看着艾灵得到了她用尽努力触碰不到的人，却显得如此轻描淡写，不痛不痒，默含简直一口郁气堵在心里，语气克制，用着一副玩笑的口气：“老天爷不知道是可怜媒体还是帮你们，恰在那晚，各得其所。”
艾灵发现这个上级总结的真是一针见血！
她也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们没被媒体偷拍到，她或者他，会选择对外公布关系吗？
她：可能会有点纠结！
他：回想他一律默认地揽着她离开的样子，让他这个惫懒的闷炉子主动公布，可能性也不太大啊！
原来差点成为地下党了啊，艾灵心里不无好笑地想。
“艾灵。”上级突然凝声一叫，神游飞天的艾灵条件反射“哎？”了一声，望着默含，眼眸清澈。
默含就这么看着这个女孩子，心底突然就，极度的恐慌，她一直以为艾灵和她没有可比性，当年没她漂亮，当年没她聪明，再重逢，没她成熟，没她成功！
她是已进化的天鹅，她不过是一只未经开拓的丑小鸭罢了。
从来没有可比性！
可这一刻，艾灵的坦荡，映射了她的晦暗，她竟忽然从心底浮出一种气馁的自卑来。
“怎么了？”她被一道略含关心的女声喊醒，默含抬了抬眼皮，目光里不失惊怔，却说，“没什么。”
艾灵刚想谈工作的事儿，就听默含接着问道：“我最奇怪的，其实是你当年不是明确地表示过，你瞧不上他吗，为什么现在你们在一起了呢。”
她还是谈起了这件事，艾灵震惊于自己居然并不惊讶，面对着这一位老同学，时移境迁，艾灵想试着走出来，所以她坦白道：“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在你问我之前，我就喜欢他。”
对这突然的逞白，默含掩饰不了面上的惊讶之色，“你……”
艾灵苦笑，抚了抚额，很自卑啊，真的很自卑，她低低道：“不敢相信他会是我的，所以干脆不要说出喜欢就好了，怕被拒绝，怕难堪，所以干脆装作不屑于他就好了，以为没那么喜欢，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时不成熟的感觉罢了，所以就没认真对待过自己，所以，连自己都不认真对待的人，怎么可能去认真对待别人呢？！”
所以，她愚蠢地把自己变成了刺猬，以为弄伤别人，就可以保护自己。
岂不知，懊悔多年。
想起毕业前他们看到对方，目不斜视地路过的疏离，艾灵眼睛微热，喉咙都发痛。
装的很骄傲，退后一万步，你冷漠，我比你更冷漠，你淡漠，我比你更无动于衷。
却就是这样一份被糟践过的情感，竟在后来，被念念不忘好多年。
——
办公室外的忙碌，和室内两人的寂静，由一道忘记关紧的门，对比成鲜明的两个世界。
得知真相，默含却笑都笑不出来：“我也喜欢过一个人，为了他，我努力工作，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我总觉得我会和他重逢的，实在不行，等我拥有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本事，我去找他，我们总会再遇到的！”
只有真的喜欢过了，你才会知道放弃有多难。
何况她还真的付出过了！
艾灵问：“那你遇到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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