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六年级的时间过去的飞快，高深的学习内容和巨大的考试压力让学生们连谈情说爱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了。温娜也不例外，由于哈利每个周六要去关禁闭，她现在的补习时间又被改到了周日。只有周日晚上她能和斯内普单独说上几句话，可是即使是这样，由于斯内普的工作繁忙，周日的会面也偶尔会被耽搁。

　　其实那也算不上约会，因为斯内普确确实实是一本正经的在给她补习功课。而她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所以也学的非常认真。除了每次的学习结束后，温娜都会主动要求一个晚安吻。虽然是轻轻吻在额头上的，可是也给了她巨大的鼓励。

　　虽然温娜不止一次的保证，她会严格律己，等待主人的恩赐，而不是索求无度。但是这个保证从来就没有被认真执行过，而由于她的度把握的还算可以，斯内普也就懒得跟她计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娜觉得斯内普现在越来越纵容她了。

　　温娜以为这个学期就会这样过去了，邓布利多还活着，马尔福也还活着，主人依旧带着一身坏脾气在城堡里走来走去，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这一切，在那天夜里，那个黑魔标记升上霍格沃茨头顶天空的时候戛然而止。

　　温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正睡着觉，闪闪突然出现在她的床边，告诉她斯内普在找她。

　　而当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城堡里乱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找到了斯内普，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带上了钟楼。在那里，斯内普给她施了幻身咒和全身束缚。温娜现在就和哈利一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那女人尖声尖气地说。然而就在这时，通向围墙的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斯内普攥着魔杖站在那里，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从瘫倒在墙上的邓布利多到那四个食死徒——其中包括气势汹汹的狼人，还有马尔福。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体格粗壮的阿米库斯说，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但是另外一个人念着斯内普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在哀求，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粗暴地把马尔福推到一边。三个食死徒一言不发地闪到了后面，就连狼人似乎也被吓住了。

　　斯内普凝视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粗犷的线条里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西弗勒斯……请求你……”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斯内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脸膛。

　　温娜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她一直都知道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他从伏地魔那里搞情报，就连神秘事务司的那次事情也是他报的信，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邓布利多似乎在那闪亮的骷髅下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

　　斯内普他们离开了，哈利突然能动了，他纵身跃起，碰到了温娜。幻身咒被解除了，温娜愣了一秒，然后对他说：“我们去追他们！”

　　昏暗的灯光照着满是灰尘的走廊，好像半个屋顶都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他面前进行，温娜试图弄清是谁和谁在交战，忽然听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冷漠的声音叫道：“都结束了，该走了！”

　　只见斯内普消失在走廊远处的拐角处，他和马尔福似乎是毫无损伤地冲了出去。哈利拔腿急追，忽然一个身影朝他扑来，原来是狼人格雷伯克。哈利还没来得及举起魔杖，格雷伯克已经扑到他身上。

　　“统统石化！”温娜在后面大喊一声。

　　哈利感到格雷伯克倒在他身上，赶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推开狼人。

　　“那边！”温娜喊道，哈利瞥见女食死徒阿莱克托双手护头飞奔着从走访上逃去，她哥哥紧随其后。哈利奋力追着，可是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一跤，他发现自己横躺在一个人的腿上，扭头一看，竟是脸色苍白的纳威趴在地上。

　　“纳威，你怎么样？”温娜拽起了他。

　　“我没事，”纳威嘟囔了一声，手紧紧地捂住肚子，“……斯内普和马尔福……跑掉了……”

　　“我知道，我和温娜正在追他们！”哈利说道。

　　温娜出来的时候很着急，她只穿着睡袍和拖鞋，拖鞋踩在血迹上直打滑，斯内普这时候已经跑的没有影子。

　　温娜吃力地飞奔过门厅，冲进外面漆黑的场地。她依稀看见三个人影正在草坪上奔跑，从外形看是大块头金发食死徒，以及跑在前面的斯内普和马尔福。一旦出了校门，他们就可以使用幻影移形了……

　　不过哈利穿着运动鞋，跑的更快，他已经追到了海格的小屋前。金发食死徒正向海格一个接一个地施着魔咒，但从巨大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强健体魄和粗厚皮肤似乎保护了海格。然而斯内普和马尔福仍在逃跑，很快就要跑出大门了，就可以幻影移形了——

　　哈利狂奔着从海格和他的对手身边跑了过去，指着斯内普的后背大喊：“昏昏倒地！”

　　没有打中，红光飞过斯内普的头顶。斯内普迅速转身并大叫道：“德拉科，快跑！”他和哈利相距二十米开外，四目对视，几乎同时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

　　但是斯内普躲避着咒语，在哈利的咒语还未说完前就将他击倒了。

　　温娜赶了上来，她用尽全力向斯内普喊道：“主人——”

　　斯内普的身影愣了一下。

　　“钻心剜——”哈利指着前面火光里的身影再次高喊，但是斯内普又把他的魔咒挡掉了。斯内普在冷笑。

　　“你别用不可饶恕咒了，波特！”斯内普在熊熊的火焰、海格的怒吼和火屋里的牙牙的狂吠声中喊道，“你还没有足够的胆量和能力——”

　　“速速禁——”哈利咆哮道，但斯内普几乎是懒洋洋地轻轻拔开了他的魔咒。

　　温娜还在向斯内普走过去，她的拖鞋跑丢了，双脚已经在碎石上磨的鲜血淋漓。她的脸现在就像身上的白色睡袍一样白的吓人，整个人仿佛飘荡在夜色中的幽灵一般。

　　“温娜，回去。”斯内普说着，轻轻挥挥魔杖，挡掉了哈利的又一个咒语。

　　“主人，您不要我了吗？”温娜问，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一个恶咒打中了她，她手上的防护手链替她挡住了一个咒语，但手链裂开了。

　　“温娜，离开这里！——你们不许攻击这个女孩，她是我的人！”斯内普大声吼道，又替温娜拦截了一个魔咒。那个发出魔咒的金头发的食死徒发出一声猥琐的笑声，扭头跑掉了。

　　“回击啊！”哈利冲他狂叫道，“回击啊，你这个懦夫——”

　　“懦夫，你是说我吗，波特？”斯内普吼道，“你父亲从来不敢攻击我，除非是四对一，我倒想知道你会叫他什么呢？”

　　“昏昏倒——”

　　“又被挡掉了，又被挡掉了，一直挡到你知道闭上嘴巴，闭上大脑为止，哈利！”斯内普冷笑道，同时又一次拨开了魔咒，“快过来！”他冲着哈利身后的大块头食死徒喊道，“该走了，别让魔法部发现我们——温娜，我要你看的你已经都看到了，现在回去，这是命令！”

　　“神锋无——”哈利再次发出魔咒。

　　斯内普轻挥魔杖，魔咒再次被击退。但这时哈利离斯内普只有几步远，终于可以看清斯内普的脸了。斯内普不再冷笑或讥笑，闪耀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充满愤怒的脸。哈利集中全部意念想道：“倒挂金——”

　　“不，波特！”斯内普尖叫道。随着一声巨响，哈利向后炸飞了，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次手中的魔杖飞了出去。他听见海格的大喊声和牙牙的狂吠声。斯内普走近哈利，低头瞪着他，此时的哈利同邓布利多一样手无魔杖，毫无反抗之力。燃烧的木屋映照出斯内普苍白的脸庞，脸上满是憎恨，同杀死邓布利多时一样。

　　“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攻击我，波特？是我发明了这些魔咒——我，混血王子！你要用我的发明来攻击我，像你那肮脏的父亲一样，是吗？我说不行……不行！”

　　哈利扑向他的魔杖，但斯内普向魔杖施了个魔咒，魔杖飞入黑暗中不见了。

　　“那么你杀了我吧！”哈利喘息道，他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有愤怒和蔑视，“像杀他一样杀了我吧，懦夫——”

　　“不许——”斯内普尖叫道，他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疯狂，毫无人性，好像同他们身后火屋里厉声狂吠的那条狗一样痛苦，“——叫我懦夫！”他挥动魔杖，把哈利击晕了。

　　温娜就站在他旁边，却没有阻止他。她抬起手用力扯着脖子上的项圈，力气之大，把脖子上的皮肤都磨破了，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睡袍。

　　“够了！”斯内普抓住了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有权利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温娜突然全身颤抖地搂住了斯内普的腰，她哭了出来。然后，很快的，她松开了他。

　　“主……主人……快跑……”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掉下来。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低下头吻了她的嘴唇。这个吻非常短暂，但是却很深。

　　然后，一声轻轻的爆裂声，斯内普已经在学校外幻影移形了。

　　温娜站在那里，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她的唇齿间，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雨水一样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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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斯内普恨透了邓布利多的计划，当他看着温娜光着脚一路追来的时候，他真是恨疯了这个机关算尽的老头。

　　温娜抬起手拉扯着项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冲出来，所以他拉住了温娜的手。那一刻，他确确实实想带她一起离开的。

　　可是温娜对他说的是“主人，快跑。”

　　她一边哭着一边让他逃走。

　　他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对她解释，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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